先说谢老师的 “声”
一时间竟找不到准确的词来形容。我所说的他的“声”,不是指一般声乐意义上的声音,也不仅仅是指合唱所需要的那种共性的音色、音量,更不单指示范演唱的规范性和专业感。他的“声”,更多的是指他对作品理解所需要的音色,对不同作品表现力的所特定的声音效果,是经过他的音乐耳朵里所过滤、筛选的,表现音乐形象所追求的东西。合唱是声音的艺术。他的“声”,足以让“苗岭秀,旭日升,百鸟啼,报新春……”这首色彩明朗而清纯,手法朴素而自然,意境清新而富于幻想的乐曲,通过音色由淡渐浓,景色由远至近,通过乐句、结构、和声色彩将作者情感内涵得以极致的流露和诠释。记得排练中,他用一句“朦胧的薄雾,细细的薄纱”来形容引子描述的意境,用远景 à 中景 à 近景 à 直至眼前的情境来提示歌曲中描述的景物,将《遵义会议放光辉》这首吸取了苗族、侗族民歌素材的清新、优美的山歌风格旋律,表现得如梦似幻,美妙无比。我们的演唱则达到了一种灵魂开窍、内心共鸣的状态。透过歌声,人们似乎看到了最清晰的穹山峻岭的线条、读到了苗岭的恬淡、自然与闪耀着灵性的美感。听到了遵义会议胜利的欢腾热烈,纵情高歌的赞歌。
速度、节奏、情绪、情感等是音乐作品生命的律动。排练时,几乎听不到谢老师用“深情”、“委婉”、“细腻”、“流畅”等情感符号的提示,更听不到“快”、“强”、“弱”等专业性语言的强调。他的“声”包含了所有作品里的旋律语言,和声语言,织体语言,速度语言、情感语言等音乐要素。那“横断山,路难行,天如火,水似银”的险恶;那“雪皑皑,野茫茫,高原寒,炊断粮”的艰辛;那“亲人送水来解渴,军民鱼水一家亲”的欢欣;那“手足情,同志心” 的依恋;那“大会师”的激情……他的“声”,无须用精确的界说而将旋律调动得那么流畅自然,毫无矫揉造作更无人工雕琢之感而如歌如诉。他的“声”,把音乐化为灵魂,每个音符都以极富情感化的方式传递。那他的“声”,既有烈火般的热情,又有柔情般的甜蜜,
光辉灿烂而恬静高雅,充满活力而富于灵动。总之,他的“声”,让你在歌唱时感受到温暖、激情与奇迹。“音乐是心灵状态最伟大的 绘画家”,我相信,他的“声”,——他对音乐理解的非凡能力和睿智,征服了所有歌唱者、所有听众的心灵。
再说谢老师的“势”
同样的没有足够的学养和笔力来描述。总之他的“势”,要辉煌能震撼,要细腻能委婉,要清新能纯净,要质朴能自然。这种“势”,不仅是指具体的指挥的手势、更重要的是一种精神上的“势”,灵魂上的“势”。他的“势”,我认为可以解释为是一种心迹的线条,是灵魂的旋律线。这种辉煌、细腻、委婉、清新、纯净、质朴、自然不仅仅是眼目所见的,更是心魂能感受到的,是超越了具体的形式,化为了无所不在的某种气息。这是我在歌唱中感受到的。那是一种流动着的恢宏气韵,那是一种内在的气息流淌。《告别》(混声合唱)在谢老师的手下,不,确切地说是随着谢老师的“势”,沿着钢琴悲壮深沉的引子,舒缓深情的慷慨悲歌;急速昂奋的行进形象;随后,以江西采茶戏风格的根据地民歌音调写成的女声,淋漓尽致地倾吐了军民的惜别之情。最后部分的混声合唱,拉宽了节奏,拓宽了和声,表现了“革命一定要胜利”的坚定信心。在《过雪山草地》这首歌曲里:“红军都是钢铁汉,千摧百练不怕难!”合唱中一切的情感演绎:流动的、变化的、挣扎的,雕塑一般的“韧”;内在的、深沉的、真挚的、渴望一般的“情”,在谢老师的“势”中,像一幅幅生动的画卷,呈现在歌唱者的眼前,人们仿佛看到了白雪皑皑的雪山上,伫立着一个个中华民族的精灵,触摸到了雪山峭壁上那不屈的生命呼吸。啊!令人震撼和感染。他的“势”,用得心应手,游刃有余,驾轻就熟来比喻也毫不过分;用“呼风唤雨”,“行云流水”,“指点江山”来描述也并不夸张。如此精妙绝伦的“势”,将歌曲的精神气质和深刻内涵演绎得让人目瞪口呆又心旷神怡。
第 1 2 3 4 页